
我让二婶帮我撑伞送我回到店里。 我屏住呼吸,凝神出窍,神魂离体飞到了医院。 表哥正躺在 ICU 里,身上插满了维持生命的管子。 身体急速消瘦,如同枯萎的野草。 我拿出纸和剪刀剪成人形,甚至无需咬破手指取血,因为表哥身上到处都是血。 纸人落地后,化成了表哥的灵魂。 我在等……等鬼差到来。 一阵阴风吹过,鬼差出现了。 他看着表哥的灵魂,疑惑地翻着生死簿,嘴里嘀咕: “此人阳寿还未尽,灵魂为何离体?” 我拿出早已剪好的纸条,滴落血后,它瞬间化为铁链,将鬼差牢牢缠住。 “鬼差大人,得罪了。你擅自更改寿命,扰乱阴阳秩序。今天我必须带你去见判官问话!” 鬼差拼命挣扎,不停解释: “谁改寿命?不是我!” 我心里明白,鬼差可以求饶,可以逃跑,但绝不会说谎。寿命有没有被动过,判官一眼便知。 看来此事另有隐情! 我假装不知情,继续威胁他: “孙长青死气缠身,明显已经断了生机,他现在还能活着才是不正常!” 鬼差急了,忍不住脱口而出: “他之所以还能续命,是因为他家里有人布置了阵法,为他积功德,让他继续撑着!” 我更加困惑。 “孙长青一家作恶多端,怎么可能有功德?那我二叔的寿命,到底被谁借走了?” 鬼差意识到自己说漏嘴,不敢再多说。 趁我不注意,他从铁链中挣脱,化作阴风瞬间逃走。 我已来不及追。 脑中只剩一个念头—— 二叔的命根本不在孙长青身上,那到底被谁借走了?听风书苑 我回到店里时,看见二婶正在店门口来回踱步。 我松了口气。 大概是她身上的霉运已经散去,所以她不再能看到我的店了。 我把那把红伞丢到外面。 看到红伞,二婶立刻上前将伞撑开,立在门口。 我站在伞下,对二婶微微一笑: “二婶,您真聪明。” 我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我到底发生了什么,也不知该怎么告诉她,我只能在这把红伞下才能显形。 我还在纠结时,二婶焦急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: “文文,孙长乐把你两个表妹带走了!” 我咬破手指,将血抹在二婶眼皮上。 “二婶,跟我来。” 二婶顺利跟着我走进店里。 “二婶放心,长悦和长云身上都有纸人,我来看看她们在哪里。” 我凝神静气,将魂魄投入长悦的纸人之中。 睁开眼,四周一片漆黑。 纸人被放在长悦的书包里。 我努力挣扎着从书包里爬出来。 这条荒凉的道路两旁是成片的工厂房。 如果我没记错,这条路是去食品厂的路。 两只学生书包被丢在路边,还有被车碾过的痕迹。 我再次凝神,将魂魄投入另一张纸人。 这次睁开眼,有点光亮。 这是长云衣服的口袋。 我仔细听着,旁边是长悦压抑的啜泣声。 “别哭!烦死了!” 长悦被吓得不敢大声,只能小声抽泣。 我从口袋里探出头。 看到大伯夫妇和孙长乐正跪在地上,不敢抬头。 他们面前坐着一个白袍老者,闭着眼在打坐。 那人留着长眉长须,面容慈祥,就像我们常见的寿星。 孙长乐低头道: “师父,我已经把两个表妹带来了,什么时候做法?我哥哥在医院撑不住了。” 老者睁开眼说: “上次你用你二叔的寿命给全家改命,这次又想用两个孩子的寿命给你哥哥续命。你可知道两次都是逆天之举,一旦反噬,后果难以承担。” 孙长乐抬头看向身旁的大伯母。 大伯母一脸哀求: “长乐,你快救你哥啊!你哥要是没了,以后我们死了连个祭拜的人都没有!” 孙长乐气势弱了下去。 “师父,我们还是决定救哥哥。” 老者轻笑: “那这次被反噬的人,谁来承担?” 大伯母立即挤出讨好的笑: “上次长乐已经受过了,这次也让她扛吧。” 老者还未开口,孙长乐已按捺不住。 她猛地站起来,看向自己的母亲: “妈,上次已经是我了,这次怎么又是我?在你眼里我还是你的女儿吗?” 大伯母眼神闪躲,支支吾吾: “上次也没发生什么事嘛……你福气多,这次肯定也没事的……” 孙长乐眼眶通红: “那不是没事,是真的可能出事的!要是出事,后果很严重!” 大伯母沉默,不敢面对她。 孙长乐又转头看向大伯: “爸,这次换你去扛!” 大伯被喊了一声“爸”,下意识后退一步。 “我是家里的顶梁柱,可不能有事。而且治好你哥哥,也是为了你的未来。” 孙长乐彻底寒了心。 “要不是我千辛万苦拜到师父,我们家早就垮了!你们都不愿承担反噬,那我就把孩子带回去!哥哥要是死了,我以后照顾你们!” 这下两口子全都闭嘴。 孙长乐起身朝两个孩子走来,我急忙缩回口袋。 就在她要解开束缚时,老者开口: “孩子既然带来了,你现在带他们回去,你觉得你还能逃得掉吗?” 孙长乐动作一顿,咬紧牙关。 老者继续说: “两个孩子小,寿命还长。上次你给我你二叔一半的寿命,这次,我要两个孩子各三分之二。至于反噬——你父母一人承担一半。” 大伯母刚想反对。 老者冷哼一声,她立刻闭上嘴。 孙长乐走远后,我再伸头出去。 老者从怀里掏出一块黑沉沉的木头,扔在地上。 “这是阴沉木,你们三人一起点燃,再加柴火……然后把两个孩子架在火上烤——” 听到这里我不敢再拖延。 我的神魂瞬间回到身体,浑身冒冷汗。 “二婶,长悦和长云在食品厂那边,您马上报警!然后回家找人把二叔送到食品厂去,快!” 二婶听我解释完就离开了,我回到桌前再次上香。 “上敬神灵,下敬诸鬼,奉上功德,助我除去邪祟。” 香烟往下拂动,一阵带着阴气的风吹来。 我连忙告罪: “鬼差大人,这件事不敢劳烦您,改日有事再请您出手。” 我此刻想请的不是鬼,而是神。那个老头使用的是邪法,普通鬼差根本对付不了。 连续上了三炷香,我请来的依旧都是鬼差。 不能再拖了,虽然阴沉木不易点燃,但半个小时也足以把它烧着。 我咬牙,咬破手指,把血滴在香上,再次点燃。 “以我之血,上敬神灵,愿以我自身奉献于您,求您助我除妖灭邪!” 这一次,香烟笔直向上升腾,如同白光绽放。 一道紫金色的光芒在我眼前闪过。 “ 小丫头,召我何事?” 我急忙跪下。 “弟子拜见祖师!我无意惊扰您,只是现在性命攸关,更有妖物害人,违逆天道,恳请祖师出手,助我除掉邪祟。” “如你所愿。” 声音清越如钟声回荡,金光洒落到供案上的人纸身上。...

几年前,我开过一家花店。 那天,我正在整理几束百合,忽然听见开门的声音传入耳中。 你看见我手里的百合,问了价格后买下了,声音很好听。 几天后,我再也没在这里见到你。 直到有一天,下着雨,你又走进了我的花店,这一次我仔细打量了你。 “抱歉,请问这里有热水吗?” 我的思绪被打断。 我递给你一杯热水。 第三次遇见,是我在店门口喂流浪猫时,我们对视了一会儿,我请你进店坐,你没有拒绝。 我为你倒了一杯咖啡。你长时间凝视着店里的百合。 “你很喜欢百合吗?” 你听后停顿了一下:“不,是喜欢一个人。”听风书苑 听到这句话,不知为何,我心里有些失落。 你必须离开。 “有空可以来这里玩。”我站起来说。 “好。” 从那天起,你常来花店,我们的关系也渐渐亲近,但从头到尾,我都没有问过你心里的人是谁。 有一天,你望向窗外,突然问我:“你认识道成吗?” 离开之前,你指给我一个地方,并告诉我,如果无聊可以写信给你。 那是手机还不普及的年代,唯一能做的就是写信。 我不清楚那天你为什么这么问,但你走后,我翻开地图,把道成圈了起来。 从那天起,你再没来过花店,我经常写信给你,却没有收到回信。你从我的世界消失了。 一年后。 我经常想起你。 我仍然相信,我们会再相遇。 我踏上了去道成的火车,只带了一束百合。 在火车上,我脑海里回忆着我们曾经的相遇。 或许有一天,我会遇见你的身影,我会追上去说:“先生,请问您有兴趣收一束百合吗?” 类目:耽美 — 全文完 —

天色尚未亮。 我蜷缩在地上,躺在一片血红之中。红色的丝线,红色的碎布,红色的血迹。 门被推开,有人走来,脚步缓慢,停在破碎的纱帐后。光影拉出一道长长的身影,似乎是个男人。 是他吗?是他吗?他回来了? 我翻身坐起,急忙扑上前去,紧紧抱住他,贪恋那点温暖。他可知我太冷了,一整夜都在恐惧中颤抖。 “啊!”惊恐的尖叫响起,那人连退数步。 是那个仆人。先前端着他的鞋,从我窗前走过的那个人。他脸色惨白,想退却想逃,却被我缠得动弹不得。我的手、我的脚、我的身体,都缠绕在他身上,柔软得不可思议。 因为距离太近,我看得清清楚楚——他的瞳孔被恐惧撑大,张着嘴,进气少出气多,全身因惊怖而剧烈发抖。 “为什么?为什么不是他?”我低声问,靠着他的颈侧。他答不出。 我伸出双手,像撕裂丝绢般,将他的皮肉骨血撕开。他惨叫哭嚎,身体在我手中被毁灭。直到最后声音停下,他安静了。 四周溅满温热而腥的液体,我轻轻抹去,看着自己鲜红的双手。 走出房门,整座宅院寂静如死。 所有人都去哪了?南边的屋里隐约有动静,是男女疲倦交欢后的轻微喘息声。我走过去,这一次,再也没人阻拦。 这是打磨玉石的房间,摆满了粗玉和玉器。沙中解玉,水中泡玉,绳上磨玉——房间中央,是两个赤裸的人。 看吧,我没有听错。这里确实有人。 “谁?是谁?”男人睡眼惺忪醒来,显然被惊扰得恼怒。 我走进房内,怔怔望着他。他盯着我,从我染血的衣,到我沾血的手。我的脚边,滚着一颗心脏,鲜血仍在滴落。 他瞬间清醒,震惊地弹身坐起。 他认不出我?认不出他亲手结发的妻子? 他怀中的女人也醒来,揉着眼睛:“怎么了?哪个蠢奴才敢来——啊……”她的嚣张立刻变成尖叫。 “不要过来!”他惊恐万分,面色煞白,伸手抓起一块未磨的原玉。 粗玉坚硬,砸碎了我的额骨,血液顺着我本就染红的衣肉淌下。有我的血,也有那仆人的血。 你看,全身上下都是鲜丽刺目的红色。你不是最喜欢我穿红衣吗?你看着我,看着我,你喜欢这样的我吗? 为什么不看我? 为什么还抱着那个女人不放?听风书苑 那个女人,肌肤温暖,是与你相同的族类。你是不是也给她起过名字?我忘了,你们人类的一生短得可怜。你厌倦了我冰凉的肌肤,于是找了个温暖的女体,躲在这里日日纵欢,还命仆人将我锁入房中。 人心易变而易忘。我愚昧未察,还天真以为谎言是承诺。明明无法做到,为什么还要向我起誓山盟? 你——骗——我。 妖比人更忠贞;兽比人更长情。 我,不做人了。 我扑上前去,骨节尽碎,四肢身躯变得又长又柔软,全身鲜红如血。连双眼也溢出血泪。 “啊!妖怪!”他惨叫着,抓起身边一切疯狂攻击,想杀了我。 对。我是妖。 我不做人了。 我避开锋锐的玉刀,钻入他的怀中。这一次轮到我抱住他。紧紧地,紧紧地,我越缠越紧——再也没人能把我们分开。 “别过来!放开!放开我——”他哭号尖叫,在我的怀抱里疯狂挣扎,呼吸断续。 不要怕,跟我走,我会护你一生一世,永远对你好。 你可还记得从前?可还记得和我在和田月下说过的情话? “还记得吗?”我问,蛇信舔过他的颈侧。从前这样做能让你愉悦得发抖——如今你的颤栗已不是欢喜,而是惊恐。 他张口,却发不出声。是想叫我的名字吗?你还记得吗? 我不允许别人抢你。你是我的,是我一个人的,只能是我的——我缠紧骨骼,缠住你,缠住你。 至死不分。 然后……亲吻你。 冰冷的蛇舌舔过你,随后缠绕。最深的吻,是咬与吞。只有蛇才懂得最缠绵的方式。 温热的血肉,柔软的肌肤,滚烫的体温——都是你的。我的血永远凉。 永远温不热。 难以满足。在迷乱中,我吞下你。 听着你的骨骼在我体内碎裂。诡异的欢愉在腹中蔓延。销魂我之体,蚀骨你之身。 原来——吞噬与交欢,是如此相似。仍是我紧紧拥你,将你纳入体内。肌、骨、血、肉——全都吞下,一点不剩。 房屋寂静,只有月亮在看。耳边,是骨碎的声音,奇异而动人。 那赤裸的女子呆坐当场,吓破了胆。死了。 我抱着被撑满的腹部,将属于他的一切拥在怀里,蜷缩在血海中,静静闭上眼。入眠。梦里,谁知花落几度。 从此世间,再无人呼唤我的名字。没有名字,就不再是人。我只是动物,只是妖。 我终于明白了。 把他留在体内,化作我血肉,这样才能真正相守一生。他不会老,不会走,永远属于我。 这……才是真正的——天长地久。 ———–完———– 类目:玄幻

窗外的月光朦胧。 恍惚之间,我竟不知那轮月亮是否还真实地悬在那里。 月光被门锁阻隔,照不进房内。每当我恳求、嘶喊,门上的锁便又多加一层,一层又一层。我坐在无尽的黑暗中,只觉得寒冷。 枕边无人,被褥冰凉。冷得像昆仑山上,像那张漆黑洞穴里名为“墨玉”的床。我在那张床上睡了几百个冬天,那时我蜷着身,孤独得仿佛天荒地老。 我跟着他,以为从此不再孤独。然而为何来到这里之后,我竟越发孤单,病势越来越重,无药可治?他可还记得当初的誓言?还记得他说要与我长相厮守?我从未离开过昆仑山,从未离开过这片荒漠。 跟我来,我带你去看海。 我忽然又想起从前。昆仑山下,和田溪畔,他是远赴西北荒漠寻玉的石工,而我是栖居昆仑已千年的山中游魂。 本应心如止水,却偏偏抵不过他的一瞥。我坠入深海般的迷恋之中,若是被同伴知道我竟迷上一个男人,不知会不会摇头叹息。 荒漠之月下,他唤我相随,喂我饮酒,用他滚烫的体温温暖我千年寒意。他的眼神能令我发热,热得滚烫。 每年春天,阳光下我脱去旧衣。那一夜,春光四溢,我的衣衫逐渐滑落。红纱裙,褪在他手中。 “你的皮肤冰凉如玉。”他痴迷地低语,十指点在我身上,如点燃火焰。 我活了数千年,却从未学会这种纯粹的欢愉。我清冷,他娴熟。可有谁知道,我其实比他年长得多? 在他震颤的催动下,我用方才学会的人类姿态缠紧他,拥住他。若不知这等欢愉,再活千年也不过白活。温热的肌肤,柔软的触感,他炽热的碰触仿佛灼烧着我,让我的血缓缓变暖。 我难以满足,在迷乱中咬上他的肩头。生死缠绵……荒漠之月明亮如雪。 “你穿红裙真好看。”他的手抚过我被汗水浸湿的黑发。 我微弱地笑,仍依偎在他胸前。他不知道,这容貌是天生的,是天定的,无法选择。 “告诉我,你叫什么名字?” “我没有名字。” “那我给你取一个。” 我抬头看他,有些惶恐。 他可知,为我命名,便是将一生的印记刻在我身上? “珊瑚。从今以后,你叫珊瑚。” “那是什么?”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字,我只觉得陌生。 “是海底的宝物,鲜红耀眼,美丽得像你一样。” “海?那是什么?” “你从没见过海?”他惊讶。 “我从未离开昆仑山,也从未离开这片荒漠。” “跟我来,我带你去看海。” “我害怕。” 我随他远离故土,却只看见无尽苦海。想回头,已不见岸。 他在哪?在哪里?为何还不回来? 我从床上爬下,浑身无力,攀上窗棂。窗外月光冷清,这不是荒漠,这是他的家,离我的故乡千里万里。 一个仆役从院中经过,手里端着一叠衣物,上面放着一双鞋。 “老爷回来了?”我抓着窗棂,急切问。 “没有。”他不耐烦,还想躲开。 “不,他一定回来了。我认得那 đôi giày kia——那是中秋我新缝的,是他临行时我亲手放进行囊的。”临行密密缝,意恐迟迟归。他离家许久,如今终于回来了,我欣喜若狂。仆役的脸色古怪,许久才答道: “确实是回来了。” 既然回来了,为什么之前骗我? “他在哪里?”他在哪里?他既然回来了,为什么不来见我?我……好怕。 “老爷在磨玉。最近找到一块好玉,很忙!”他说到这里轻轻一笑,笑意古怪阴森。 “让我见他。” “老爷磨玉,任何人不得靠近。” “让我见他!让我见他!”我再次哀求,用力拉扯窗棂,太用力,皮肉都绽裂,鲜血直流。为什么不让我见他?明明我是他的妻子…… “疯女人。”仆役厌恶地骂了一句,匆匆离去。 院子又恢复寂静,只剩我嘶哑的声音回荡。听风书苑 玉匠总要寻找最好的那块玉,找到后便全心全意地爱护,细细雕琢。磨好了,再去寻找下一块。 而我,是那块已经被雕成形的玉。我……被丢弃了吗? 我害怕。 不要怕,跟我走,我会保护你一生一世,永远对你好。 我真的害怕。 你可知道?每当他离家,南侧房间总传来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喘息。透过纱窗,能看到纠缠的身影此起彼伏。 那喘息声里,有我熟悉的声音——曾在我耳边低语甜言蜜语。 你穿红裙真好看。 告诉我,你叫什么? 让我给你取一个名字吧。 他可知,为我命名,就是将我刻进他的命? 珊瑚——从此以后我叫珊瑚。 连我的名字……都是他给的。 海底宝物,鲜红耀眼,美如你。 你从未见过海吧?跟我来,我带你去看海。 苦海无边。 不要怕,跟我走,我会保护你一生一世,永远对你好。 一生一世,一生一世,一生一世,一生一世。我还未老,他也未死——这誓言,可还算数? 南侧房间的声音又来了。我捂住耳朵,不想听。 手指插得太深,双耳鲜血直流,却仍能听见。那声音一阵又一阵,如潮水般涌来,不停呐喊。 我不想听,不想听,不想听,不想听! 别再叫了,我求你们……放过我……放过我…… “啊——” 房间里有人在喊,凄厉至极,如血泣,如兽哀。 是谁?是谁在哭喊? “啊——”帘幕狂舞,被褥冰冷,十指陷入其中。我撕扯、拉扯,想要将它撕成碎片。丝线嵌入指尖,割破皮肉,鲜血流淌,将我周身染红。 我的血是冷的,永远暖不起来。 满天满地的丝线,越剪越乱,越扯越多。满天、满地、满心,都乱作一团。而我仍听得见——女人的轻吟,男人的低吼…… 放过我……放过我…… 丝线缠上皮肉,勒出无数血痕。我低头,看见鲜红的血滴落,浸湿手臂的肌肤。 我已分不清,那是泪水,还是血。 下一章 类目:玄幻

起初,那声音很轻,响在深夜里。 明亮的月光照进房间,如同地面上的薄雾。 “夫人,您还未休息吗?”困倦的侍女揉着眼睛,勉强端着灯走过来。 “我听见声音了。”声音若隐若现,随风飘散,听不太清楚。 “可能是外面巡夜的人吧。”侍女捂着嘴,半梦半醒地说。 “不,那声音来自屋内,南侧的房间。”是谁?!这声音让我彻夜难眠,一次又一次,轮番响起。 “也许是老鼠,或者外面的野猫。” “不,那是人的声音。”总是若隐若现,夹杂着轻轻的叹息,陌生却又带着些许熟悉。 侍女叹气,有些不耐烦,吹灭了蜡烛:“夫人,夜已深,屋里人都睡了。可能您是做梦吧。”她转身继续睡去。 “是吗?”我喃喃自语。 风中的声音此起彼伏,未曾停止。夜越深,月光越淡。 真的吗?我是在做梦吗? ☆ ☆ ☆ 第二天黄昏,几名仆人来在门上加了一把锁。 “为什么要锁门?”我看着锁,困惑不解。 这东西很奇怪,铜制,复杂笨重,大家用它锁门,是想锁住什么吗? “这是防盗锁。最近城里不少宅子都被盗了。”那人低下头说,我看不清他的眼睛。 “派人去南侧的房间看看,那儿总传出奇怪的动静。” “夫人,那里没有人。” “可是我听见了。” “夫人,您听错了。” 我是不是看见他嘴角露出不耐烦的笑? 是我多心了吗?还是我给别人添麻烦了?难道,每晚听到的那个声音不就在院子里回荡吗? 罪恶的眼神总会不自觉地回避,而在某些时候,又会被厌烦、不耐烦的目光取代。我害怕院子深处的声音,也害怕那些人的眼神。 我蜷缩在被子里,颤抖着,不想听、不想看…… 天一亮,声音停止了,院子里有人来回走动。侍女们侍候洗脸,送来早餐。 “夫人,请用餐。” “我不吃。” “夫人……”她皱眉,却忍住了怒意。是我又添麻烦了吗? “少爷去哪了?” “少爷去买玉了。” “他什么时候回来?” “不太清楚。听说前几日下大雨,道路泥泞难行。” “但是,已经两周了,道路应该干了。” “少爷的事情,像我这样的下人不清楚。”她低头皱眉,我看不清她的眼睛。 “派人去告诉他,我找他,我要见他。” 侍女答应了,但不抬头。 “还有,南侧房间的声音……” 叮——一声,她把手中的瓷盘掉落,怒气冲冲地回头。 “那里没有声音!” “可是,我听见了——” 她不理我,转身走开。 我又给别人添麻烦了吗?我疯了吗?那些声音都是幻觉吗? 不,不!不是幻觉。那里明明有声音! 我甩掉绣着红色的鞋子,赤脚从房间跑出,要去南侧房间看看。 我想知道,那声音到底是谁,让我彻夜难眠。 “夫人。”仆人上前想拦我。听风书苑 “放开。” “夫人——”又有人跑来,脸上焦急,还有不耐烦。 侍女、丫鬟、下人,所有人同时冲上前,把我团团围住。宅院里所有人都挡在我面前,不让我走向南侧房间。 他们抓住我的红裙子,拼命拉扯,坚决不放。 “让我去!” “夫人,那里没有人。” 红裙被扯破,丝绸散落一地,连头上的簪子也掉了,黑发散落遮住视线。他们拉扯、推搡,数不尽的手,拼命、坚决、无情、不耐烦地拉着我…… 为什么要阻止我?为什么要骗我?那里明明有声音。 我祈求他们,让我去那里,让我去那里,让我去那里。 “我听见那里有声音。” “您听错了。” 他们包围我,眼神不耐烦,表情厌恶。少爷为何还不回来?我害怕。 “来,把夫人送回房间。” 有人把我抱起,动作粗鲁,推回房间。 啪——一声,门关上,阻挡阳光。房间暗得像千年的古墓。 窗外有人来回走动,无数双眼睛注视着我,低声私语。男人咒骂,女人笑语。 “锁上,快锁上。” “别让她出去。” “记得锁紧。” 铁锁作响,一层又一层加上去。 “走吧,真是麻烦!” 还没完,他们还踹了一下门才离开。终于,我明白了,那些锁不是为了防盗,而是为了把我关起来。 离乡的物件珍贵,离乡的人更孤独无助。他们把我当外人,总是提防。夫人,只是虚名罢了。 少爷为何还不回来?为何还不来抱我,告诉我一切只是噩梦,我多心了? 少爷为何还不回来? 下一章 类目:玄幻

“珊瑚。从今以后,你的名字叫珊瑚。”“那是什么?”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字,只觉得很陌生。“是海底的宝石,红得耀眼,美得像你一样。”“海吗?那是什么?”“你从未见过海吗?”他惊讶地问。“我从未离开过昆仑山,也从未离开过这片荒漠。”“跟我来,我带你去看海。”“我害怕。”“别怕,跟我来,我会保护你一生一世,永远对你好。” 类目:玄幻 ———目录———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———完———

回到房间后,我突然听到电话铃声。根据铃声,我到处寻找,看到一部古老按键的手机。 我按下接听键。 电话那头传来一名中年男子的声音:“喂。” “宁宁啊……” 一个熟悉的声音。 啊,是我的养父,陈钱业。 我回答道:“晚上好,爸爸。” “哦,你在那边怎么样?” “挺好的。” 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 随后我们聊了几句家常,他似乎在准备进入正题。电话那头,陈钱业清了清嗓子,声音有些犹豫:“爸爸想过去住几天,可以吗?” 我愣了一下,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 “前几天,爸爸和你妈妈离婚了……” “……” 果然有事。 “爸爸没地方住,身上也没多少钱,所以想来你这里住一段时间。” 为什么陈钱业不去找自己亲生的两个儿子,反而找上我? 我轻声说:“冷静点,爸爸。” “这房子已经有新主人了,爸爸不能住这里。” 听到这话,陈钱业立刻慌了,喊道:“有新主人?怎么可能?你在骗我吗?” “我没骗你,你可以去问陈宇飞,他最近也想要回这房子。” “宁宁,爸爸真的……” 电话那头再也没声。 我拿起电话,发现手机因没电自动关机。我不记得充电线放哪,算了,明天再找吧。我把那部旧手机丢进盒子里。 三年前 通过亲戚的介绍,我被陈钱业收为养女。 第一天踏进陈家时,陈宇飞就把我拉进厕所,毒打我一顿,导致我全身多处受伤。 我把这件事告诉养母,但她轻视我,说陈宇飞只是开玩笑。 只有陈钱业偶尔会保护我一下。 在学校,我被同学孤立,老师也漠不关心。周围的人越冷漠,陈宇飞越暴力。他趁我不注意,把我推下楼梯。 当我醒来时,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不清,我再也看不清这个世界。知道我失明后,养母开始推卸责任,抛弃我。离开前,陈钱业给了我一部旧手机,说会经常打电话给我。 但到现在,我只接到过他一次电话。 “宁宁!你在里面吗? “开门啊,是爸爸!快开门!” 敲门声和喊声把我从梦中惊醒。 我睁开眼,窗外天刚亮。 可恶! 自从陈宇飞来,我就无法睡个安稳觉。 听声音,似乎是陈钱业。我穿上外套,走向门口。陈钱业看到我,拉住我的手,泪眼婆娑地说: “宁宁,这事到底怎么回事?这房子被谁买了?还有,昨晚怎么突然挂断电话?我打也打不通。” 我缩回手:“新主人是谁我也不知道。昨晚手机没电自动关机,所以没能回电。” 陈钱业抱住我,双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抚摸我的背。 “宁宁,你不知道爸爸最近过得多惨。你妈妈不给爸爸生活费,还赶爸爸出门,不让联系你两个兄弟……” 陈钱业哭得泣不成声,泪水和鼻涕不停流。 我想挣脱,但没能成功。毕竟,他也只是为了钱。 我叹气道:“卡里还有点钱,爸爸先拿去用吧。” 听到钱,陈钱业立刻松手。 “里面有多少?” “大概不少。” 我把银行卡递给他,“去银行看看,密码是卡片最后六位。” “好,好。” 陈钱业把卡放进口袋,然后迟疑地不舍得离开身后的房子。我站在原地,眼神空洞盯着地面。 “爸爸,早点找份工作吧,这点钱养不了你一辈子。以后也不要再来这里了。” 陈钱业收回视线,轻抚我的脸:“把手机充满电,爸爸会联系你。” 我低头不语。 陈钱业离开后,我回到房间,心里愤怒,找出手机,用锤子砸得粉碎。 该死!谁想一辈子当别人ATM?越想越生气。 手机在地上碎成片,但我仍不停挥锤乱砸。 突然,杀手陆力出现在我房门口:“你在干什么?” 原来他还没离开。 我放下铁锤,尴尬地抓头:“养父会打电话来要钱,我想先毁掉通讯工具。” “放心,我会处理好这件事,不会再打扰你。” 陆力说:“如果你需要,我可以帮你。” 我连忙摆手:“不用,不用了,你已经帮了我很多。” 陆力靠在门框上,看我一会儿:“随你。” 因为陈钱业想要联系我要钱,这几天他不断在房子附近徘徊。我躲在房间,不开门,也不应答。 每次如此,他只能带着怒气离开。 几天后,陈钱业再没来找我,也许我和陈家彻底断了关系。我终于脱离了这段纠缠,心里轻松多了。 然而,快乐还没持续多久,杀手陆力准备搬离。他认为换个地方住能避免被发现。他告诉我可以继续住这里,但我决定跟随自己的老板。 搬到新家后,我每天都摔倒八九次。于是陆力为我安排了一个帮手,每天带我走路熟悉环境。 我和帮手相处融洽,还从她那里得知陆力其实姓陆。当她想多说些陆力的背景,我立刻摇头,不想听。 知道得越多,死得越快。我清楚这个道理,已经习惯在杀手组织中的生活。 那晚,我一边唱歌一边给陆力按背。 “老板,舒服吗?” 他仰起背点头:“嗯。”听风书苑 我突然起了个奇怪的念头:“那我能给其他兄弟按按背吗?” 陆力僵住:“只给我按就行。” “好吧。” 我笑了:“我想练习按摩技巧。最近训练,我感觉技术提高不少,手臂也练出了肌肉。” 听我这么说,陆力转过身,捏了捏我的手臂。 “多练练,会更好。” “行吧。” 我只是开玩笑,耸耸肩,等待陆力转身。然而他一动不动,目光如火般灼着我。 我不敢抬头,更不敢动:“老板…你能转过身吗?” “不必。” 我有些尴尬:“那我在前面按摩吗?” “我可以帮你抬起来按摩。” 他咬牙:“…出去。” 唉,每次按摩到一半,他就赶我走。 我撅嘴:“我不走。每次按摩一半就赶我走?我承认打扰你不少,但想想,你身材这么好,难道不觉得亏欠自己吗?” 陆力平静地看着我:“嗯,继续说吧。” 我气得发抖,但又胆小。 握紧拳头又松开:“当然不是,全是我的错。” “你慢慢洗,我出去一下。” 我刚转身,就踩到什么东西,身体摇晃,像要摔倒。陆力迅速伸手把我抱住,两人一起跌倒在地。 我瞬间清醒。 陆力靠着手臂坐起,拍了拍我肩膀:“起来。” 我依着他的腹肌,不想起身,装作疼:“我…我起不来。” 他伸手摸我的头问:“哪儿撞到了?” 他真的信了。 我继续装:“腿疼,站不起来。” 陆力变换姿势,抱起我站了起来。 天啊,这就是典型的公主抱!我这次真是死而无憾。 他把我抱出浴室,放在床边,我立即用手脚抱住他,把他拉到床上。 听到他低沉愤怒的声音:“你胆子真大,温宁。” 我低声说:“我一直很有本事。” 陆力嘴上说狠话,身体却不动,让我抱着他。 衣服湿透,紧贴身体,能清楚听到心跳。 我轻抚他的头发,低声说道:“老板啊,这样憋着不好,对健康不利。” 陆力似乎明白我的意思,沉默片刻,沙哑地说:“你可以……” 我焦急:“可以,可以,可以!” 陆力抬头,用指尖轻碰我的嘴唇。 他又问:“可以吻吗?” 他真是话多,现在哪还有天真? 我紧抱他的脸,狠狠亲了一下:“不必问,亲一次没关系。” 虽然我嘴硬,但当他强烈抱住我腰时,我真疼得快晕过去。 他温热的手抚摸我的身体,有时触碰到难看的伤疤,他俯身轻吻它们。 我捂住嘴,泪水默默流下。 他亲去我脸上的泪,动作慢了下来。 近距离,我能清楚看到他的眼睛——那是一双明亮多情的眼。...

我叫温宁,父母早亡。三年前,我被一位名叫钱业的作家收养,但他家没人喜欢我,尤其是他的小儿子。 他趁我不注意,把我推下楼梯,我的头撞到了台阶,眼睛从此变得模糊。 其实我并没有完全失明,只是视线非常模糊。为了生存,我决定装盲,坚称自己什么也看不见。出院后,家人安排我住在郊外的一栋别墅里,并给了一笔可观的资金,让我自主安排生活。 我甚至没有想过要报复。每天我只叫外卖,网购生活用品,日子平静又舒适。 然而,两周前的一个夜晚,一名杀手突然闯入我家,把刀抵在我的脖子上。但在得知我“失明”后,他停了手。 他只警告我不要报警。从那天起,我们的奇怪同居生活开始了。他总有一些不可预料的举动,有时也帮我做饭。 可几顿饭怎么可能满足我呢?作为房主,我必须给他一个教训。 那晚,我站在浴室门口,脑海中浮现他那诱人的身体。水声停下,他裹着一条毛巾走出浴室,热气扑面而来。 即使视线模糊,我依然能辨认出他健壮的身躯,宽肩细腰。我想,近距离看他比远处更吸引人。 他看见我站在那里,问道:“你在干什么?”我倚着他的胸口,表现出已经准备好了:“让我摸摸你的腹肌。” 他愣住了。听风书苑 他正在擦头发时突然停下,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:“想死吗?” “先让我摸一下,再杀我也不迟。” 他没有再吹干头发,转身离开。我赶紧跟上,却忘了拿手杖。 脚绊到桌角,“砰”一声,我扑倒在地。 “好痛……”我扶着自己,痛得几乎要流泪。 杀手陆皓长叹一声,走过来俯身到我面前,湿漉漉的头发滴水到我脚上。 他的脸离我很近,但我还是看不清。 我试着辨认他模糊的轮廓,也许他是个帅气的男子。 靠近一点!再靠近一点,我或许能看清他的面容! 他俯身看着我的膝盖,温热的手指轻触我的伤口。 “流血了,要不要用盐水冲一下?” 我答非所问:“我想摸腹肌。” 他再次无言。 手沿着他的腹肌慢慢移动,我甚至能感受到他微微颤抖。 我的手力道直接作用在他腹部,甚至轻触到他肩上的毛巾。 毛巾很快掉到地上,他迅速捡起挡住下体,又拿另一条毛巾擦脸。 我不需看也明白发生了什么,但仍问:“怎么了?” 他腼腆地回答:“没事……” 哈哈,今天真是意外的收获。 第二天清晨,陆皓独自出门。我拿出藏好的手机,准备下单外卖 突然,别墅客厅的门被一脚踹开,紧接着响起熟悉的声音:“温宁,快出来。” 即使化成灰烬,我也能认出那声音——是曾推我下楼的陈宇飞。 我缓慢走出房间,手握手杖。他看向我,嘲讽地说道:“哦,还没死啊。” “我还以为你已经被处理掉了,连运尸车都回来了。” 我不回答。 “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 陈宇飞冲到我面前,把我推倒,踢开手杖。 “这是我家,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!”他把手伸进口袋,在客厅走了一圈。 “我要收回这栋房子,今天必须搬走。你碰到的东西我都要扔掉。” 我低下头:“这是我父母留给我的房子,你无权夺走。” 他轻蔑地撇嘴,吐口水在地上:“你父母跟你有什么关系?赶紧滚远点!” 说完,他转身离开。 夜幕降临。 陆皓回到家,似乎有洁癖,一进门就开始脱衣服,也没注意有没有人在偷偷看。 换好衣服后,他发现床旁没有动静,便问:“怎么了?半天都不说话。” “怎么了”这句话让我泪眼模糊。从小到大,几乎没人关心我。我低下头,哽咽道:“陆皓,你杀人能挣多少钱?” “???” “…你想干什么?”他帮我擦眼泪。 “我只是想问问,你赚多还是少,我想借点钱。” 陆皓问:“想借多少?” 我想了想,“我想借…” 话没说完,又犹豫起来。如果借了还不上,那也只是白白浪费他人的财富。 我靠在被子里:“算了,不借了,杀了我吧。” “尸体先放那儿,几天后有人来收拾。你也找地方住。” 我闭上眼,准备迎接死亡。幸好,我已经享受过,摸过他的腹肌,也没有留下遗憾。 陆皓的脚步越来越近,听起来像他坐到床边。我能感觉到床微微下沉。 他平静地说:“告诉我发生什么事,我会让你摸腹肌。” “真的吗?”我赶紧坐起来。 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:孤儿、被收养、陈宇飞,以及我的眼睛。 听完后,他平淡地说:“我知道了。” “你看,如果我留下来,明天可能会被他们打死;如果出去,也许会饿死。” 我决定冒险:“那…让我摸一下你的腹肌,然后你可以杀我。” 陆皓看到我兴奋的样子,难以置信:“你只是想在死前摸腹肌?” “其实我还想做点别的。”我的坦率让他再次沉默。 陆皓让我先不要死,把我扔进被子后自己去洗澡。 我暗自偷笑,一个杀手竟然劝我要活下去。虽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,我也默默收拾行李,钱包里还有些钱,够我多活一段时间。 第二天早上,敲门声把我吵醒。我以为是陈宇飞来赶我走,于是背上包,拿起手杖准备离开。没想到,一群穿西装的人向我鞠九十度躬,请我留下,还顺便打扫房间。 那些原本是暴徒的家伙立刻变成了清洁工。 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站在我面前,笑着说:“温小姐,我们老板已经买下这栋房子,你可以安心住下。” 我有些吃惊:“老板是谁?我认识吗?” 他回答:“我们暂时不方便透露。” —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。 陆皓一回来,就看到有人跪在地上哀嚎,我赶紧爬起,摸索着说:“你在哪里?” 他走近,抓住我的衣领,把我抱了起来:“我在这儿。” 我趁机抓住他的手,极力推销自己:“老板,我愿意为组织冒险,请收下我!” 他带着幽默的口吻问:“那你能干什么?” 我愣了一下,然后说:“你很喜欢洗澡吧?我可以给你搓背,以后全由我负责。” 他摇头:“不用。” 我又说:“我愿意奉献自己。” 他依旧摇头:“不用。” 我坚定地说:“两种选择,你只能选一个。” 对方沉默片刻:“…那就搓背吧。” “太好了!” 我深吸一口气,抓起毛巾走进浴室。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观察他。 结果……陆皓只用一条毛巾裹着下半身,一手撑墙,背对我。 我挑起嘴角,浴室这么冷,还需要用毛巾遮掩吗? 我抑制住想拉掉毛巾的冲动,轻声说:“开始吧。” 陆皓应道:“嗯。” 我双手握紧毛巾,开始用力擦拭。 “能受得了吗?” “能受得了。” 我低下头继续擦拭。他虽是杀手,但背部毫无伤痕,皮肤光滑,让我十分佩服。 我一边擦一边夸:“老板,你的背光滑无比,没有伤痕,像一块大理石。” “而且你还很高大,我都觉得自己在擦墙。” “累了,稍微累…” 长时间没活动,手脚都快跟不上了。 陆皓说:“累就出去。”我不停动作,继续擦:“不行,我得擦到你满意为止。” “温宁…”他突然转身,我来不及反应,双手抱住他的胸。 两人沉默片刻,我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他的胸肌上。触感柔软又坚硬,还有小小的凸起。我试着揉了揉,问:“舒服吗?” 陆皓把我赶出浴室,说在他出去前我不能进浴室,还锁上门。 我只能坐在床上等。片刻后,他洗完澡走出来,第一句话是——“回你房间去。” 他又想赶我走。我躺下,摆出挑逗的姿势,带着意味:“老板,这算是礼物,我不会反抗。” 陆皓完全无视我的挑逗,把我从床上拉开,威胁道:“我要睡觉,你回房。” 我心想,才八点,谁睡啊。我不服气:“这是我家。” 他更自信:“没错,这是我家。” 我俯身九十度,奉承道:“祝老板好梦。” 我拿起手杖,慢慢走向门口,临关门前轻叹:“老板,我有能力让人立即入睡,比如你,只需几句话就能睡着。” 片刻后,陆皓才反应过来:“…滚出去!” 下一章 类目:现代

那个杀手以为我看不见,所以每次都大大方方地在我面前脱衣服。他听见我不停地吞口水。 杀手:“你饿了?” 我点头:“嗯!” (……) 他满身血腥味地回来了。虽然味道很淡,但我还是闻得出来。 杀手把沾血的衣服脱掉,往浴室走去:“等我洗完澡就去做饭。” 我犹豫又羞涩地说: “要不……一起洗?” 他的动作明显一顿,回头看了我一眼。 我补充道:“反正……我又看不见。” “可我看得见。”他只丢下这句话,便转身直接走进浴室。 类目:现代 ———目录———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———完———

我突然感到一阵紧张,连忙裹上毯子下床。 “那,我该怎么称呼你?陆先生吗?” 刺客说:“我不喜欢那个名字。” 我努力劝说:“那叫宝贝?亲爱的?亲亲?” 他没有回答。 我慌乱之中抓住他的手臂,“别生气,刚才是我的错。”陆策僵住,用手捏住我的脸颊,让我抬起头。 “你能看到什么吗?” 糟糕,被发现了。 我努力控制呼吸,抬起那双空洞的眼睛摇摇头,“我什么也看不见。” 他放开我,轻轻后退一步,默默地掀起衣服。 腹肌。 我的视线集中在那上面。 只听到一声冷笑:“原来你还是能看到啊。” 真是难以抗拒的伎俩。 我握住他的手指,低下头承认:“好,我说实话。” “我不是完全失明,还是能隐约看见一点。” 他双臂交叉在胸前,显然非常生气。 他问:“能看清到什么程度?” “我看不清你的脸。” 我举手示意他靠近,“靠近一点,让我看清楚。” 他真的走近了。 他双手捧起我的脸,低下头吻下去。我吃了一惊,想推开他。 推不开。 刺客紧握我的手腕,然后我听到他得意的笑声:“你不是说就算用力吻也没关系吗?” 我捂住嘴,想叫一声“你”,却说不出口。 最后他似乎不太高兴。 “但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。” 那人开门走了出去:“哼!” 我:“???” 为了搞清楚情况,我去问了管家吴阿姨,才知道刺客的真实身份——兴环集团董事长。 原来,我一直以来低声下气以为的刺客,其实是商业帝国的掌权者。 刺客的真名是陆云献,而不是我平时叫的“陆策”。 他刚正式接手兴环集团不久,就遭到敌人追杀,被泼了不少动物血。 当时,他不得已躲到偏僻郊区,然后潜入我家。幸运的是,如今风波已过,坏人已依法受到惩罚。 果然,无法不承认他的姓氏散发出“霸道总裁”的气息。 我一直以为他是刺客。 但谁能想到,从第一次见面他就用刀威胁我。 接下来,当我还在考虑该如何向他道歉时,吴阿姨递给我电话。 “温小姐,陆总给你打电话来了。” 实际上,我有些害怕,不敢接。 我哽咽,颤抖着接过电话:“喂?” 电话那头传来温暖低沉的声音:“温宁,今天早上我不该对你那样,抱歉。” 我的手微微颤抖。 啊?错的不是我吗? “老公,我也该向你道歉。我以为你是刺客,所以不敢告诉你我能看见。” “本来我也不该用刀威胁你,对不起。” “那……我们和好吧。” “嗯。” 陆云献笑着说:“你现在有空吗?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饭?” 听到这句话,我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接触外面的世界。 我答道:“好啊。” 我请吴阿姨帮我挑了一条裙子去外面。随后,陆云献派车来接我去餐厅。 我挽住陆云献的手臂,环顾四周。 这个地方真的非常奢华。 虽然我只能看清灯光的亮度。 面对桌上的牛肉,我毫无顾忌地吃着。 以前假装失明时,吃面都要小心翼翼。 吃到快结束时,陆云献喝了一口酒,郑重地说: “温宁,如果你只是把我当作朋友,我也会对昨晚的行为负责。” “呃———” 我差点被呛到水。 我这么小的身板,竟敢把董事长当作朋友吗? 我擦了擦嘴:“老公亲爱的,虽然我常说些尖刻的话,表现得不像正经人,但我没有那个意思。” “我真的很喜欢你。” 陆云献半信半疑:“你是喜欢我的肌肉,还是喜欢我这个人?” 什么情况! 我认真反驳:“当然是喜欢你这个人。” “好吧,那你两个都喜欢,也都想要。” 他说:“我知道啦。” 我和陆云献正式在一起了。 但我没想到,还没来得及享受荣华富贵,就已经要陪他参加各种大小宴会。 每次走进宴会厅,我都能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我们身上。 不过整体氛围还是很好。 在一次小型宴会上,陆云献被一群商人围住。 我站在餐桌旁,一边吃一边听着事情经过。 突然,有人叫我——— “温宁。” 我本能地回头。 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近我:“还记得我吗?” 这声音,我死也忘不了。 陈向阳。 他是陈武飞的哥哥,陈前业的大儿子。 我低下头轻轻点头:“向阳哥。” “没想到在这里再见到你。” 他说:“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。” 陈向阳拉我到一个无人角落,问:“听说你现在和陆总在一起?” 这跟他无关。 我点头:“嗯。” “那就好,以后生活不用担心了。” 我低头不语。 陈向阳轻笑,抿了一口酒:“我知道你很讨厌我,但我还是想解释一下。” “陈武飞对你这样,是因为陈前业喜欢你。” “你差点就成为我和陈武飞的继母。” 我吃惊。 血液似乎倒流。 陈向阳完全不顾我的感受,继续说: “陈前业以前常常半夜进你房间,你知道吗?” “我这里还有陈前业拍的视频,可惜你看不了。” 他俯身在我耳边低语,冷冷地说:“你想让我发给陆总看吗?” 周围的灯光让我压抑住急促的呼吸。如果在黑暗中,我敢肯定自己会全身发抖。 我问他:“你想干什么?” 陈向阳递给我一张名片。 “我希望你能常与家里联系。” 我回到家后,把这件事告诉陆云献。 他控制住怒火,冷静地说:“别怕,让我来处理。” “我不怕,反而觉得挺有趣。” 我笑道:“原来变态一直就在我身边。” 他停下动作。 我把电话和名片递给陆云献:“帮我拨号,同时录音。” “我想听听这个小子还能想什么。” “嘟、嘟、嘟……” 电话接通。 我听到陈向阳在电话那头说:“你好,请问哪位?” 他还挺有礼貌。 我立刻入戏,哭得梨花带雨:“向阳哥……” 陈向阳的声音变得得意:“妹妹,别哭。” “只要你听话,我就不会对你怎么样。” 我抽泣:“你想让我做什么都行,但别让陆总知道,否则他就不需要我了……” 这时,陆总已经被我的表演征服,看着我简直不敢相信。 我斜眼看向他,示意情意。...